命运隐士

授翻︱侑佐久︱教导我,调准我,诱惑我(1/10)

授权翻译,授权见合集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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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Teach Me, Tune Me, Tempt Me

作者︰匿名

来源︰AO3(works/25787083)

字数︰第一章译文8400+字

人物关系︰宫侑/佐久早圣臣(CP)

  

  

  

Chapter 1 stifle my cells and shed my skin

第一章 扼制我的细胞,蜕去我的皮肤

 

Chapter Notes

大家好!这个故事的灵感来自于Lara的极其潦草的脑洞以及很多年前我在另一个圈里读过的一本有类似背景的小说。没有比SakuAtsu更适合这个桥段的组合了,而接下来的文字就是其结果。不必说,每一个新的章节都将比前一章更加激烈(见附加标签)。请享受旅途……

(注:①Lara的脑洞是一位名叫Lara的博主发在推特上的一段口嗨,翻译见合集首篇。②原文附加标签里有很多直接的〇行为描述,为过审删了。③SakuAtsu是原文,在海外佐久侑是主流,但根据本人阅读经历来看,这个称呼更多作为组合名而非左右固定的CP名。欧美对无差和互攻接受比较良好,这篇文最最后也会有一丢丢提及未来互攻的可能。)

  

  

  

  他在横滨第一次被抓住。

  那个拼命把他按在电梯墙上的追星女依然饥渴,并且不是因为他俩在过去几小时里灌下的饮料。事情总是这样。在一场胜利之后,他们来到街上:一个本地的小叛徒在第无数次的续摊派对上找到钻入宫侑怀里的路,而他已是这里唯一剩下的东道主。来自他从未涉足过的国家的酒精流入他的喉咙,与最开始庆祝时喝进的清酒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泛滥的洪水,推翻了他所有的防卫墙。他隐约相信,最终和自己一起跌跌撞撞爬上出租车的人,总是当晚最吸引人的那个——他很少出错——不过当凌晨四点多,他的身体渴望着最后的释放时,这也不重要了。凌晨四点对狗仔队来说都太晚了,他们不可能再抓到他的丑闻,所以他只需要忍受酒店接待员每一次的无声评判,在他搂着他的下一个幽会对象,醉醺醺地穿过另一座大厅时。

  今夜,侑让这个年轻女人肆无忌惮地蹂〇他,因为他们都完全嗨了起来。他希望百合子是她的名字,因为这是他的大脑让他的嘴巴呻吟出来的话。但她在每个吻间都正确地喃喃他的姓名,所以现在的感觉也足够好了。

  电梯叮铃一声,显示屏闪烁着23层,这促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俩都推出门外。一种模糊的方向感试图带领他在朦胧中穿行——2305室?不,2303,就在右边——他不得不从牛仔裤中间拔出自己的手,闭着眼睛将钥匙卡掏出裤兜,而就在他的裤子下面,纤细的手指已经抓住了他的〇股。

  然而,横向操纵两具纠〇在一起的身体很快就被证明是一项挑战,所以他允许自己抬起一只眼皮。除了眼前那张满面脂粉的脸外,在他视线的拐角处,一个高大的影子若隐若现,在同一条走廊上走了大约二十步。

  他微微转头,看到他的队友兼克星穿着睡衣,前臂上搭着几条新毛巾。在不知为何皱巴巴的黑色卷发下,他完全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那样看着眼前交〇在一起的两具身体终于抵达了右边的房门。

  侑向他摆了个V的手势,并露出一抹满意的暗笑——做个好梦,阿臣——然后就向后倒去,落入隐私与幸福之中。

  三周后,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个英俊的年轻工薪族在他今晚位于金泽的第五家酒吧大胆地接近他,在侑的一票追求者中迅速崛起,因为他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短暂的高中排球生涯,同时轻松地喝光了他们之间的酒杯。凌晨2点38分,只需隔着桌子对视几眼,他们就形成了心照不宣的协议。到3点03分,他们已经在侑的另一处酒店房间外的走廊上互相吞噬,他们交〇时肆意妄为的动静在墙上回响。

  佐久早的房间这次在他对面,那扇门在3点04分被愤怒地开启。

  然而这一次,在他进入自己房间的黑暗之前,侑认为他在那两汪纯黑的水池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光。

 

  -*-

 

  “宫。我需要你帮我一些事情。”

  他们回到了大阪,距离在金泽的险胜刚过去两天,距离酸味清酒和咸味〇液的矛盾——且令人遗憾——的味道终于从他舌头上消失过后一天。当前,没有戴口罩的佐久早圣臣在更衣室内接近他的行为是侑前所未见的冒进,因此他知道,这位边攻手打算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而侑自身很可能毫无准备。

  “阿臣,怎么了?”他漫不经心地把训练服塞进运动包,还没有面对盘旋在身后的高大身影,“如果你想为你看见的任何事情敲诈我,那都是行不通的。我的名声已经家喻户晓了。问问体育小报吧。”

  “不是……那样。”这一次,佐久早嗓音中丰富的音色不同于其形成的怯懦话语,“我想……需要……学习一些东西。”

  侑在转身之前关上储物柜,眉头疑惑地拧起。

  “什么‘东西’?是像如何以我的方式发球吗?”在看到他的队友极其犹豫的表情时,他的困惑变得更深了——那副表情与对方通常镇定自若的英俊五官没有任何共鸣。“你知道的,我总是很乐意帮助你——”

  “不,这与排球无关。”

  侑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么……?”

  佐久早咬住下唇,他的脸不安地皱起,尽管仍然具有其奇异的魅力。

  “下一次我们跟阿德勒比赛的时候,我准备约若利同学出来。还有一个月。”

  牛岛?侑的大脑立即调出了那位左撇子王牌的熟悉模样,以及不到一周前的相关头条新闻。那份报道被张贴在整个地球出名的日本职业排球八卦网站上——侑并没有每天浏览,他发誓——声称这位阿德勒球员与其最新男友在三年的交往后分手了。他的高中记忆隐约证实,佐久早与这位强大的球员有着特殊的同志情谊,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对目前在这张典型的坚忍面孔上流露出的情绪攀升感到惊讶。

  “好……吧?然后……?”他别无选择,只能催促说明。

  佐久早的整个姿态都变得坐立不安。他看向一边,两条长腿不断变换着重心。整整一分钟过去,坦白的声音终于响起。

  “事实是,宫,我以前从未谈过恋爱,更不用说……做过任何事情。”

  侑发现自己咽了口唾沫,笼罩他们谈话方向的迷雾开始消散,“……解释一下‘任何事情’。”

  他的队友直直地盯向他的眼睛,恼怒和屈服的混合情绪覆盖着他的虹膜。

  “我认为我的暗示足够明显。”

  更多的近期记忆逐渐浮现于侑的脑海,这次是被拒绝的击掌,被无视的拥抱,以及从新闻发布会上戏剧性的逃脱。他一直将这些情形归档在他大脑中分好类的“佐久早圣臣——不准碰”隔间里,但不知何故,他从未想过这种倾向也会影响他队友的个人生活。

  “对,我只是没想到你对被我们其他人触碰的反感也适用于……那里。”他大声说出了他的想法,“所以你从来没有……?甚至在中学时,都没有过一个大胆的吻?或者牵住别人的手?”

  佐久早的表情几乎令人怜悯,“没……”

  “哇。”侑深呼吸,对这项发现有些敬畏,“好吧……嗯……”

  “所以请你。教教我,宫。”

  面对这个极度令人震惊的恳切请求,侑疯狂摇头,甚至打断了自己的惊叹。

  “为什——为什么是我?”他的手指冲动地指向自己,“我是说,我知道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但……”

  佐久早露出一点痛苦的神色,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正如我亲眼所见,你显然有丰富的经验。”

  噢,对。一想到自己目前在佐久早的脑海里活跃着怎样一副狂野的形象,侑几乎对此感到难堪。“但是很多人都有……经验。”

  “而你是我唯一该死的选择,宫。”攻手的嗓音变换为一种沮丧的语气,“我在外面没有建立很多人际关系,而且这支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有稳定的恋情,不会每次外出都有酒后乱搞……我还能问谁?明暗队长?日向?木兔?

  对,赤苇大概不会太支持最后那个选项。侑再次皱眉。条件反射下,他开始思考这个独特提案的利弊问题,这需要他们两人共同付出大量纯粹的开放与耐心才能产生任何接近成功的结果。确实,这也许真的是一个只有他能承担的角色。毕竟,即使是在球场上,他也守护着所有比赛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必须经过的重要大门。因此,当佐久早圣臣试图释放内心深处的所有新感觉时——这无疑是一次勇敢的自我重塑——可能又是侑真正掌握了所有的钥匙。

  随着自己逐渐接受了整个想法,侑知道自己已经和面前这个人一样疯了,但他也想知道这是否就是为什么他们甚至一开始就能成为般配的队友。

  他的目光与佐久早相遇,带着犹豫,“所以你不会在意……假如我继续和别人睡觉?”

  “我非常清楚这不是一段恋情。”佐久早反应冷淡,“继续做你想做的随便什么事——只是尽量别再让我看见。”

  无视这最后一句话的可怕讽刺,侑透过双唇深呼一口气,气流将他的刘海末梢向上吹起。

  “听好,让我们把话说清楚。我不是心理治疗师,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对此有义务,但我也找不到不帮你的理由。”

  面对他不情愿却又表示肯定的陈述,攻手的表情变得明亮。

  “说到底,你只需要演示给我看,而非……治愈我。”他保证道,似乎想冲破最后的阻碍,“再说一遍,除了这份协议,我们不会对彼此有任何承诺。”

  “明白了。”侑点头,“唔,你到底希望我把课程推进到什么程度?”

  自他们十几岁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在那熟悉的苍白肤色上看见一抹温柔的红晕。

  “只要……只要你愿意带我,走多远都行。”佐久早的音量低得如同耳语,“我想你应该知道……在两个男人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事。”

  侑发现自己又一次皱眉,不确定究竟该如何调和一份少年的忧虑与一张二十二岁的面孔。他在心里默默记下,千万不能演变成他更令人讨厌的个性,并在对待他的队友——伴侣?炮友?——时要尽可能地体贴周到。

  “也许我并不通晓……一切。但我会……配合你的步调,只要你希望,我们走多远、多慢都行。决定权永远在你。”

  佐久早勉强点头,尽管沉默不语,但还是表示出了感谢。就在这时,侑想起了另一个念头。

  “那牛岛呢?”这个名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让他的嘴尝到了一股酸味——也许,他想,这是因为从现在起,我将不得不经常不必要地提到他。“你……你不想为他保留你的任何‘第一次’吗?”

  “他不会他妈的在乎这个……”佐久早从早先时候开始的脸红似乎更深了,尽管他的话语依然坚定,“从高中开始,他已经有过两任稳定的前男友。我只是……这种守贞的想法实在太……18世纪了,宫。”

  一时间,侑无言以对。他对这个想法既感到压力又感到宽慰。

  “你没错,我猜……”

  “更重要的是,当时机到来时,我希望我绝对准备好了,而不会像一个无法融入的局外人,一直在墙角发抖。”说话的时候,攻手的拳头开始在他身体两侧握紧,“我需要……我真的需要你那种程度的自信。”

  侑感觉身上压力的重量增加了一些,“真心说实话,阿臣……那可能不是你能学会的……”他部分承认了对方的话,同时省略了那些勇气大多数来自酒精的补充,“但……我们可以试试。”

  佐久早这次更坚决地点了点头,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散发出一种承诺感。侑决定将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记在脑海,作为信心建立的第一步。

  “那么……你要多少钱?”这个问题从佐久早的口中突兀地响起,仿佛它已经被憋了很久。

  侑被吓得一时沉默,但很快就恢复了,“操,搞毛啊,阿臣。我不会为这个要你钱的。”他嗤笑道,也知道没有其他合适的解决办法。“就……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就足够了。”

  “好的……谢……谢谢你。”他队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很感激,宫。”

  “我想说‘这是我的荣幸’,但我真心希望对你来说这至少也能算好的体验。”

  佐久早脸上的红晕甚至比前两次提到牛岛时的还要厉害,侑不禁感到有些高兴。

  “所以,你喜欢这家伙多久了?”发问的同时,他诅咒了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

  “九……也许十年。我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操——”他几乎嫉妒这种奉献精神,这种深植于心的美好暗恋,侑自己从未亲身经历过,“在这一切之后,他最好能好好对你。”

  最后一句话似乎让佐久早陷入了平静的恍惚状态,当他几秒后仍没有任何反应时,侑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们应该如何以及何时开始?”

  这个问题将黑发男人拉回了现实,在做出决定之前,他自己沉思了一会儿。

  “如果你今晚有空,七点来我房间。”这个提议就像他们队长平时训练期间的命令一样直截了当,“以及,请事先洗澡。”

  侑把运动包甩上一边肩膀,“好的。我会去的。”

  “你打算先教我什么?”

  “先?”他在自己的想象力游荡太远并开始用佐久早的脑袋替换最近的性伴侣之前阻止了自己,“唔……我猜……单纯的触摸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攻手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的。我会努力做好准备。”

 

  -*-

 

  七点整,他抵达佐久早公寓门口。在承诺的淋浴后,他的头发仍有些潮湿。一些残余的水珠积聚在他肩膀上,在目前包裹着他躯干的灰色棉布上留下了暂时的深色水迹——他希望这种更中性的颜色能帮助减少任何感官上的紧张。

  在他们的更衣室相会过后,他利用这几个小时仔细研究了关于洁癖症的资料,并将其原因和症状与他之前对佐久早的观察结合在一起。尽管过去他可能有感到同情,但现在他对队友心理的复杂性有了更细致的理解,他只会更有动力帮助队友战胜自我。

  与此同时,他也想知道他到底能在他们的任何胜利中分享多少成就,以及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敲了几下,门就开了,露出穿着简单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的佐久早。在门框上,他的手指奇怪地没有缠绕胶带,略显骨感的指关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〇露。他的头发也比侑习惯在训练和比赛中看到的要温顺,大部分波浪像柔和的窗帘一样从他的左脸垂下,而非更适合他野性、运动形象的狂野丛林。

  “嗨。”侑挥了挥左手。

  “嗨。”佐久早平静地回答,然后挪到一边,拓宽入口,“进来吧。”

  侑刚脱鞋,佐久早就拿来一瓶洗手液,他坦然地接受了挤在他两只手掌上的几滴液体。只有当透明的凝胶消失在他的手指缝里时,侑才真正看到了屋内的全貌,两盏半暗的落地灯照亮了整个空间。通往其他房间的门是关闭的,将他们限制在客厅和厨房的范围内。正如预期的那样,这里的每一个元素都很简朴,但也不乏一些布置得当的细节:一个亮绿色的玻璃花瓶,一排排紧紧挨在白色书架里的彩色书脊,一张铺在木地板上的黑白格地毯。

  佐久早指向地毯中心,那里有一对扁平的方形坐垫,彼此相距不远。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两杯水,以及几盏点燃的茶烛。

  “坐那里。”

  侑走过去,在其中一个坐垫上蹲下,小腿收在大腿下面,呈标准的跪姿。

  “这感觉就像冥想或降神会,阿臣。”他忍不住吐槽。

  “那么,你最好召唤一些善良的灵魂来帮我克服这一切。”在一起坐下之前,佐久早对他嗤之以鼻。

  除了他们有些同步的呼吸外,公寓里变得安静,侑专注地看着他的队友动作,直到他们的眼睛处于同一高度水平。远离排球场的刺眼灯光,在一个宁静的私人房间里,佐久早的行为举止有一种毋庸置疑的诱惑力。这并不是说他从不认为他的队友有吸引力——事实上,他很容易成为他们毕业班里客观来讲最帅的帅哥之一,他早已走出了那段尴尬的岁月——但他的冷漠总是让他难以接近,因此也难以企及。然而,现在,他的亲近感反驳了侑之前所有的假设,他所感知到的只是对细节的一丝不苟,以及对方对他的话语更温和的回击,还有——

  “宫,怎么了?”

  “唔。”他设法从室内布置中迅速编造出一个借口,“不戴手套?”

  “不,只要你的手是干净的。我想……直接接触肌肤。”佐久早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慢慢地卷起长长的手指,习惯性地伸展,“这更……现实,不是吗?”

  侑听着这位攻手的指关节发出熟悉、轻柔的喀喀声,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声音不知为何令人感到安慰,而非恐惧。“好。你想怎样都行。”

  “好。”柔和的声音停止了,佐久早开始卷起他的T恤袖子,露出更多健壮的二头肌。随后,是一段长而稳定的呼气。

  “我准备好了。”

  “请伸出一只手。”侑坚定地说,然后自己也伸出了手。他谨慎地避免使用“给我”这样的词,因为他们还远未到那个阶段。

  在他对面,这个要求得到了服从,尽管伸出的肢体有些颤抖。

  “闭上你的眼睛。”

  深沉的眼睑屈服于重力,放弃了光线,遮蔽了下面的黑玛瑙虹膜。

  他小心翼翼地进入第一次尝试,向佐久早张开的手掌探出一根食指。他的指尖几乎还没有接触到对方,攻手就发出了一道嘶声。他迅速缩回举起的手,表现出完全的警觉。

  黑色的双眸骤然睁开,露出因惊慌而放大的瞳孔。同时,佐久早线条分明的肩膀开始上下起伏,他急促地呼吸着,其速度接近于过度换气。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侑的手指刚刚碰过的地方,好像在抚慰一块新增的烧伤。

  “嗨。”侑咽了咽唾沫,已经更准确地明白了他队友的状况,“抱歉,你没事吧?”

  浓眉紧锁,但说话之人仍然坚定,“是的……我只是……需要适应。”

  “你需要多久都行。”侑试图保持他最温和的语调,“不一定非得是今晚,你知道的。”

  佐久早点了点头,缓慢但确定地,把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等待着。他的双眼再次将宇宙的其余部分拒之门外。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继续测试佐久早的忍耐极限,每次尝试都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撤退。偶尔的成功标志会推动他们慢慢前进——从指关节的摩擦,到指尖停留在原地超过十秒——但进步的速度就像黏稠的糖浆一样缓慢,而失败的次数越多,佐久早的面部表情只会变得越发苦闷。侑的体内有一股冲动,想要单纯地抱住他,以某种方式缓解他的痛苦,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当佐久早因为自己的手被完全抓住的感觉而几乎抽泣的时候,侑心中深藏的某个想法再次浮现。这是一项他一直害怕付诸行动的策略,因为他知道,他在当天早些时候品尝到的那种酸味将会回归——而且这一次,将会无限期地流连不去。

  但是侑别无选择,所以他又一次悬停于佐久早的手掌上方。

  “想象这只手是牛岛的。”他尽可能真诚地叙述,“他的手指徘徊在你的旁边。他很犹豫,因为他想尊重你的空间。你现在可能不会接受他,但他很有耐心。他需要等多久就会等多久。”

  伪造场景立即被证明有效。佐久早断断续续的呼吸开始恢复到通常的稳定周期,即使侑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他的手。

  “现在他握着你的手,为你暖手,以防你感到寒冷。它给人的感觉也很强大,就像牛岛的击球一样……就像一面可靠的盾牌围绕着你的手,保护你免受任何你可能不想要的触碰。”

  在侑睁开的眼睛下,茶烛为他自己和佐久早握在一起的手蒙上了一层暖色,这与他强迫自己说出的话形成了令人痛苦的矛盾。毫无征兆地,他的心因不安而收紧,导致他的手指松开了他心中的另一部分希望继续抓住的东西。

  令他惊讶的是,一声咕哝从佐久早的口中滑落,后者就在此时伸出手——寻找起——突然失去的温暖。

  “闭上——闭上眼睛。”由于对事态的发展感到震惊,侑几乎在说出下一个命令时舌头打结。

  他花了不止几秒钟的时间重新整理,挣扎于到底该如何继续。

  “请你。”佐久早的恳求几乎是一道呜咽,“宫。”

  侑知道他距离落入某种沦陷只剩三步之遥,而佐久早声音中的颤抖只会让他更近一步。但即将到来的厄运以其未知的黑暗诱惑着他,邀请他品尝不可避免的失陷的痛苦——于是他接受了。

  他再次伸出手,这次他把五根手指全部放入佐久早正欲迎接的右掌心。

  “有时候,牛岛会想这样触摸你。”

  他用指尖轻轻地在命运线上拖动,丈量着形成那些狭窄通道的每一处山峰与山谷。柔软的皮肤和坚硬的老茧混合在一起,创造出不可预测的地形。很快,昏沉迟缓的旅程抵达佐久早的手腕,在那里,动脉的热搏如同脉动的岩浆,威胁着就要溢出。

  侑停在那里。

  “他可能会要求……把手移动到你手臂上更远的地方。”

  佐久早点头同意。

  于是他继续,沿着佐久早的前臂、肘部周围,以及被折起来的T恤袖子所暴露出来的肌肉筋络,轻柔地描摹出其上的淡淡瘀伤。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踌躇太久,不想意外点燃任何未经训练的神经,但即使他穿过织物,躲进肩膀和脖子之间的〇感交界处,佐久早的表情也没有流露出不适。当侑追踪流动的岩浆上升到颈静脉时,他只是隐晦地咽了咽喉咙,当侑的指甲床刮过轮廓分明的下巴时,他发出了微妙的喘息声,当侑的指腹掠过浓密的眉毛时,有赞许的轻哼。

  他来到那对美丽的印记前,这对印记让佐久早无论戴什么口罩都能被立即识别出来,它们的图案就像骰子上的斑点,已经为它们所烙印的人类掷出了某种命运。出于奇怪的意志,他的指尖开始在这两点瑕疵周围画出8字,跳着永无止境的催眠舞步。

  “唔嗯。”佐久早出声地呼出一口气,唇角在愉悦中快速上扬。

  圣臣。侑几乎低语,但没有。

  相反,他结束了临时编排的舞蹈,将手向下移动,几乎拂过长长的睫毛,然后将其宽阔的掌心与佐久早脸颊的圆弧相配。

  “有时候,牛岛可能会像这样捧起你的脸……”他喃喃道,“如果你就这样靠进去,他的心很可能会开始狂跳。”

  然后,佐久早倾斜脑袋,让柔软的脸颊肉完美地——太完美了——贴合在手掌的曲线上。这一幕让侑屏住了呼吸,他讨厌自己此时的预测被证明太过准确。

  有时候,他可能会想这样吻你。

  放慢自己野蛮的步伐,慵懒地示爱,真是让人不安。没有充满酒气的嘴巴相撞,没有不顾一切地撕扯衣服,没有漠不关心的事后思考。不,在这片被遗忘的空间里,侑发现自己唯一醉心的,是最天真、最精致的姿态。然而,他也被包裹在伪饰的褶皱之中,无法作为真实的自我,去敬慕任何表象的美丽。

  他移开了他的触碰,和那令人窒息的面纱。

  “好吧。”他把两只手握在一起,其中一只手上还带着旅途的残香,“阿臣,你感觉怎么样?”

  佐久早的眼睛终于睁开,恍惚的神态完全可见。

  “真的……真的很好。”他几乎像做梦一样吐露心声,“我认为……我真的跨过了某种门槛。”

  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爱慕之情,但一想到佐久早脑海中一定存在着什么样的描绘,他又感到泄气。在流露出这种反应之前,他转向茶几上的那杯水,将它一饮而尽。

  “我们才刚刚开始。”他喝下清凉的液体后说,让水流清洗掉任何灌入他喉咙的酸味余韵,“不必操之过急。”

  一个满意的微笑浮现在佐久早的脸上,他的眼角微微皱起,而这些纹路的存在以前从未被证实过。

  “谢谢你,宫。”与他第一次在更衣室提出请求时类似,佐久早的感激之情是真诚的,“当你让我想象若利同学……有些事情就……朝正确的方向转变了。感觉好像……我比我想象中的更准备好和他在一起了。”

  “对,很好。”直截了当的表白灼伤的远远不止他的手心,他真希望自己刚才能多留下一口水,“嗯,天也晚了——我该走了。”

  在佐久早来得及回应之前,侑就爬了起来,在走向鞋柜和门的时候,还差点被自己的双脚绊倒——这是他的小腿还在熟睡的后果。但当他最终穿上第二双运动鞋时,他已经沦陷的那部分意识决定将他的其余部分拽入更深的深渊。

  “让我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再来一次。”

  他几乎一开口就诅咒自己,但他的临时学生并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斗争。

  “我会的。”佐久早只是点点头,“明天训练见。”

  就这样,侑终于以一种很不优雅的姿态跌跌撞撞地走出公寓,他推动门把手时用力过猛,门几乎砰地一声关上了。在他的双腿完全恢复行走能力之前,他靠在佐久早的门上叹气,脑海中冒出的每个念头都在思考,他还能再忍受多少次这样的课程。

  只要你愿意带我,走多远都行。

  他确信,他将在半途燃为灰烬。

  

  

  

Notes

这应该是至少一段时间以内最长的一章(需要设定等等)。如果你愿意,请留下评论,并且给Lara一些爱,因为她是这篇故事存在的重要原因,值得这份礼物。(注:Lara的推特小短篇是作者灵感来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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